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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瓶邪】人间烟火08——家书

√铁三角的雨村日常

√浪漫小吴,写封情书

人间烟火08

【家书】

我和家里通电话时得知我妈下楼时不小心摔了一跤,小腿骨裂,前两天刚从医院出来在家静养。我爸那个老学究不会照顾人,天天和我妈怄气,我就寻思着回家住一段时间,顺带捎点腊排骨给二老尝尝鲜。

正巧小满哥每年一次的体检时间也要到了,我便打算带它回杭州体检,留下胖子和闷油瓶看家。胖子一听我要回杭州,认定我是抛下他和小哥自己去潇洒,当即就不干了,说什么也要跟我去杭州享受一下大城市的生活。

我想想胖子这个人,成天嘴上没把门,一天不贫就浑身痒痒,我一旦出门家里就没人和他聊天,他只能和闷油瓶两个人大眼瞪小眼,确实太压抑天性,于是就同意了。

我俩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,装了大包小包的特产准备今天下午出发,走之前我跟个老妈子一样,特意交代闷油瓶好好看家,好好吃饭,好好喂鸡。其实他的生存能力比我和胖子加起来都强,根本不需要我叮嘱,但问题是这人自己生活的时候向来奉行极简主义,怎么省事怎么弄,要是没我提前交代,我和胖子走这么多天他能顿顿都喝白粥。

自打接闷油瓶出来以后我俩就极少分开,就算他去巡山,也是最多三天就回家。这回冷不丁要分开半个月,我突然有点舍不得,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,闷油瓶估计也有点不舍,但他有什么感受嘴上从来不说,都是直接身体力行告诉我,先是昨晚把我摁在床上操到昏迷,然后是今天早上不去晨练,抱着我赖床赖到日上三竿。

胖子看我们那个黏糊糊的劲就不爽,老光棍的醋坛子一翻,简直酸的要命,他连推带搡地把我赶上车,一踩油门就走。我扒着车窗,看着闷油瓶的身影越来越远,莫名生出一种被恶毒婆婆棒打鸳鸯的凄凉感。

我和胖子开车到福州,再转动车坐回杭州,王盟已经开着车在车站门口等我们了。在雨村住了好几个月,突然回到城市里,我和胖子都像乡巴佬进城一样东看西看,感觉新鲜的要命,就是城里的空气实在不好,以前闻习惯了没感觉,现在就觉得十分刺鼻,直想打喷嚏。

我爸妈好几个月没见我,我和胖子一进门他俩就激动得不行,我妈脚上还打着石膏,非得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过来迎接,我指着胖子给他俩介绍,说这是我在雨村搞生态食品批发的合伙人,叫王胖子。

对于胖子二老一直有所耳闻,但见面还是头一回,我爸听我一说顿时笑开了花,非常热情地招呼胖子进来坐,胖子也相当上道,握着我爸妈的手连声叫“大哥好,大姐好!”

“瞎叫什么,占谁便宜呢你!”我本想在他背上呼一巴掌,但碍于在爹妈面前,只得忍住手痒的冲动,改为瞪眼。

胖子嬉皮笑脸的,“哎哟小吴同志,你爸妈看着也太年轻了,叔叔阿姨这两称呼我实在叫不出口啊!”

我心说老子还不知道你,有本事和我二叔称兄道弟去啊,但架不住我爸妈这俩老人家特别吃这套,尤其我妈,一下子就被胖子哄得眉开眼笑的,还亲自剥了个橘子递到他手里,没我份儿。

我和胖子在家呆了好几天,我妈脚上打着石膏行动不便,我俩就自告奋勇地承担起了做饭以及打扫卫生等一系列家务活,期间把从雨村带来的特产煮了个遍,又是煲汤又是红烧的,把我妈欣慰得老泪纵横,天天夸胖子会过日子,拍着我肩膀让我多学着点,我极其不服气,明明我才是家里干活最多的那个好吧?

又过了两天,二叔突然打了个电话给我,让我去狗舍一趟。吴家人有个习惯,到四十岁时会养一只西藏獚防身,好几年前二叔就挑好了狗帮我训着,据说这狗还是我爷爷的三寸钉的曾孙子,血统非常纯,现在差不多可以带在身边了。我听完心下叹息,想着完蛋,又要来一个祖宗供着。今时不同往日,我还了小花的债以后资产所剩无几,再也没有挥金如土的底气,吴家的狗吃喝用度向来比人还讲究,金贵得要命,养着小满哥开销就够大了,居然还得再添一条,看来我真得好好考虑一下怎么创业挣钱了。

当然,我不可能让我二叔知道我连狗都要养不起了,电话里满口答应下来,说好下午就去狗舍看看。胖子对能养出小满哥的狗舍充满了好奇,非要和我一块去见识一下,我想反正他也不是外人,便爽快地同意了。

吴家的狗舍修在郊区,我开了一小时多的车才到地方,负责训狗的伙计已经领着小满哥在门口等我了。走进狗舍,两边全是半人高的狗,齐齐站起来打量我们,那场景极具压迫感,不过有小满哥这个狗中之王领路,我倒是一点都不慌,只是下意识提醒了胖子一声,让他不要在这对我的狗出言不逊,这些狗都听得懂人话,保不齐怀恨在心,趁我们不注意把他咬了。

伙计领着我去看西藏獚,小家伙只有手掌大小,毛皮黄白相间,眼睛又黑又亮,看起来无辜又可爱,它小心地嗅了嗅我,然后就摇着尾巴冲我短促地“汪”了两声,似乎很高兴。伙计笑道:“小三爷,它在和你打招呼呢,这么多年我们一直给它闻你的东西,对你的味道已经很熟悉了,花点时间让它认识你就行了。”

我对这小家伙颇有好感,一边伸手过去逗弄它,一边听伙计给我交代它的各种生活习惯和喂养的注意事项,和小满哥麻烦得不相上下,我听到后面头都大了,便挥挥手让伙计把这些条条款款写给我,回头去找胖子,却看见胖子蹲在狗笼前和一条黄色土狗面面相觑。

那狗是正经的土狗长相,眼睛跟俩绿豆似的,舌头吐在外面,看起来非常不聪明。我心说原来世界上还真有长得比小满哥更傻的狗,今天算是见识到了,怎么吴家净整这样的狗回来,带出去一点气势都没有。

土狗趴在地上,一只前爪搭在胖子手心上,一人一狗跟两国主席友好会晤一样在那握手,伙计看见了特吃惊,道:“神了,这狗居然肯搭理胖爷!” 

胖子听了有点不爽,道:“哎哎,小伙儿你这话什么意思?胖爷我难道是狗不理吗?”

伙计连忙陪着笑道:“胖爷您误会了,我不是那意思,我的意思是这狗和你有缘,它在我们这养了这么久,成天到晚就往地上一趴,谁叫都不动弹,您是我见过唯一一位它肯搭理的。”

“嚯?缘分呐!”胖子喜上眉梢,看着我嘿嘿一笑,“天真,你家狗舍里头这么多狗了,把这条匀给我成不?胖爷我活这么多年,头回见到这么顺眼的狗。”

我心说胖子这审美也是没救了,就这狗那傻样居然还人生所见第一顺眼,让别的狗怎么活?不过既然他想要,这狗送他也无妨,我和他这么多年的交情,除了小哥,要啥我都乐意给他。

我跟伙计说了一声,伙计也挺高兴的,当即答应下来,说会安排人把三条狗送到雨村,这狗他们怎么训也训不好,估计早就想卖了或者送人了。

从狗舍出来,胖子说他约了朋友要谈生意,让我自个儿先回去。我开着车往回走,路过一家做绿豆饼的老铺子,闻到饼香味忽然就犯了馋。这家铺子是老字号了,做的绿豆饼又香又甜,我从小就喜欢吃,但这些年四处奔波,就算回了家也想不起来,粗略一算竟然有十多年没吃过了。

我下车买了一盒,绿豆饼刚出炉,还热乎乎的,皮又酥又香,混着绿豆馅的清甜,一口咬下去能甜到心里,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。我忍不住又多买了几盒,两盒带回去给胖子和爸妈,剩下的打算寄回雨村,让闷油瓶也尝尝鲜。

想到闷油瓶,我不由开始出神,也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。四天前我们刚微信视频过,但估摸着他这两天又进山了,打电话发微信都没回,快递寄回去不知道有没有人收。 

车开到西湖边,我打算回铺子里看看情况,却无意中发现西泠印社旁新立起了一个邮筒,不少小姑娘在附近买了明信片,写完都往里头丢,有的寄给好朋友,有的寄给家人,还有人干脆寄给未来的自己,似乎在网络便捷的现代,书信承载了一种特殊的意义,也不知闷油瓶漫长的生命里,有没有人给他写过信?

或许是有的,他年轻时还没有电话、网络这些高科技,张家人必然只能依靠信件来传递信息,但闷油瓶此人行踪缥缈,居无定所,说不定得靠飞鸽传书才能完成任务。思及此,我忽然心生一念——要不要给闷油瓶写封家书?

我在铺子里翻了翻,找到了过去练字时买的仿古信筏,保存得相当完好,又让王盟把我收藏的一支上好的小楷狼毫找出来,净手后开始磨墨。这副做派要是让胖子看见了,肯定又得说我是装逼文艺男中年,但这是我头回给闷油瓶写信,难得有闲心,还是想正式一点。

许久未曾提笔写信,一时间我思绪翻涌,却不知从何下笔。该怎么称呼他呢?张起灵同志?倒斗专家哑巴张?还是亲爱的闷油瓶?我沉吟许久,直到墨水从笔尖滴下,在信纸上氤氲开一朵墨色莲花,方才写下“小哥”二字——我还是选择了对他最常规的称呼。

 

小哥:

见字如面。

在家待了一周,我妈已经开始嫌弃我了,胖子居然成了她嘴里隔壁家的小孩,每天都被她当做教育我的榜样,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实在欠揍。昨天陪我妈去医院检查了一下,石膏已经拆了,大约再静养一周就可以正常走路,等她恢复得差不多后我和胖子就回来。

以前还觉得杭州的空气不错,但在雨村待久了以后,杭州的空气也变得刺鼻起来,不过北京空气更差,小花老说他们那雾霾严重,想到我们这里来玩,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有空。

其实这段时间什么事情也没发生,唯一新鲜的就是王盟处了个女朋友,那小子跟我还藏着掖着,以为我不知道,他丫每天煲电话粥的时候脸上都能笑出花来。挺好的,他也老大不小了,该成家了。啧,我这心态怎么跟他老爸一样。

下午去了家里的狗舍,我二叔给我挑了条西藏獚护身,胖子在狗舍里和一条长得傻得要命的狗看对眼了,说是前世修来的缘分,跟我讨来,要把它带回雨村。等我俩回去,家里就有三条狗了。

路过一家卖绿豆饼的老字号,他家绿豆饼我从小吃到大,味道非常好,寄了几盒回来给你尝尝,不过别都吃光了,给我留点。

家里的咸菜可以收了,院门记得关好,别让隔壁大妈家的鸡跑进来乱啄。我看了福建的天气预报,说这两天降温,山里气温低,多穿点衣服,回来时洗个热水澡,别用冷水冲头了。

二十一个秋天未见,甚是想念。

 

END

小哥的回信在11宝藏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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